“回忆像个说书的人。”
以下内容来自韩信先生的口述。
“你们总以为刘邦是个心狠手辣的狡猾小人,这是错的。他根本连心都没有。…他的目的不高尚,也不卑鄙,只是单纯又自私的为了自己,因为他只爱自己。
他有野心又很精明,而且还很谨慎…该进就进,该退就退。如果说项羽先生是雄狮,他就是蛇——不,是仓鼠。看上去是笑得春风拂面的样子很好欺负,但背地里会撕咬同类的肉,痛饮他的血,骨头都不剩一根地吃的干干净净。
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。越是昂首挺胸的人,手上的血债越多。无论是他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。狄仁杰警官手上也有很多血债——但是都是你们眼中的坏人的,所以你们也不觉得他是个杀人犯。刘邦杀过平民百姓,但大多数杀的是坏人。行凶作孽这么久他不是没有过失败,被打进地里去时,他的眼睛也亮的不行。我就是喜欢他这点。
这个人坏事做尽,但他的眼睛很干净,像太阳,像星星,唯独不像月亮。因为月亮是纯洁的,而他的眼睛是由鲜血和眼泪凝聚的。嘴角一勾像个不喑世事的大学生,人畜无害。
当时我高考落榜,无处可去,又不甘心复读。于是仗着一身体育生的肌肉去打地下黑拳——一开始的确会有胆怯,怕自己受伤,怕对面受伤。渐渐地我就明白一个道理:这里是黑市,不是我死,就是对面死。以前我觉得“死”是很遥远的东西,现在我却离它近在咫尺。只要登上拳击台,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刻,就是在鬼门关前。
取得一场胜利后,我气喘吁吁地站在台下休息,被我打成重伤的对手被人像收垃圾一样拖走。我看得心寒却不能说什么,就把脸往冰过的毛巾里埋。浑身都疼,疼得我几乎站不直却不能倒下,因为我一旦倒下就没有价值,会被处理掉。
这时候刘邦出现了。他稳稳地抓着一只玻璃杯,香槟里浸着的冰块像钻石。他问我,要不要跟他走。
我答应了。就像溺水者抓住一根浮木。”
-TBC